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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残酷的现实主义

第三章 残酷的现实主义

“坐上来。”艾米尔跨在法杖上。

“不要。”我拒绝的很坚决。

“上来。”

“……我其实有点恐高。”

“上来。”

“那个……您想……这么细的一根木头要撑住全身的重量,特别还是**,女性我不知道但是男的……”

“三,”艾米尔开始倒计时,“二……”

“好了好了,”我终于屈服了,“坐就坐。”

我深吸一口气,跨步坐上那根细长的法杖,意外的是**并没有传来什么不适的感觉。

艾米尔轻轻踩了踩地面。

“破!”

随着她的喊声,法杖迅速窜上天空。

怎么说呢……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恐高。

毕竟每到高的地方,我就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比如说现在,我的脑海中只留下一条非常浅显易懂的逻辑。

——起步——超越音速——血液逆流——血管炸裂——死无全尸——

所以我不断地颤抖着,并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最顺手的东西——艾米尔的衣角。

“喂……你至于不至于……”艾米尔回头虚着眼看着我。

“呲——拉——”

艾米尔的眼神变得尖锐。

“啊……”

我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布料,咽了口口水,甚至忘记了高空中的恐惧感。

“不,那个,艾……艾米尔大人,您这衣服……质量不大好呢……”

艾米尔的手下不自觉的用力……

身下的法杖摇晃了下,随后断成了两截。

我们在空中停滞了一下,然后径直掉进了身下的热带丛林……

……

“对不起。”

艾米尓跪坐着把我按倒在地,“你知道走路到城镇要多久吗?”

“难道要走十几……呜哇!”

一个带着杀气的冰锥从我的耳边划过。

“要走十几天呢你个混蛋!”

“……”

不要因为对话没按自己想象的发展就去杀人啊!话说错的更多的明明是把法杖掰断的你吧!到底多大的怪力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啊!你真的是法师吗!?

嘛,我都没敢说出口就是了……

艾米尓冷静了一下,站了起来,但马上不自然地坐了回去。

我凑过去瞧了下,简单的擦伤,如果在家里的话正常的结疤就好了,但是在这种热带雨林里很容易感染。

不过嘛……

“我说啊……”我捂住额头,“就这么点小事您不至于吧,魔法师大人……随便用个恢复魔法不就好了吗?”

“……不会?”艾米尔咬着手指。

“为什么会是问句啊!?”

“嗯……我想学当然是能学会,”艾米尔双手交叉在胸前,“但这是我的信仰,恢复系魔法是懦弱的异端,作为炼狱级的破坏者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学那种懦弱的魔法。”

“……”我继续捂着额头,“先说好,我可不会背你。”

“谁会让你背,转过身去。”艾米尓随手抓下一根藤蔓,然后拍拍我的背,“好了,走吧。”

“……其实你真要我背的话我也不敢拒绝……”我回过身,却发现她正漂浮在离地面一米多的空中,手里攥着藤蔓的一端,另一端拴在我的腰上。

“什么?”

“不不,没什么,”我指了指腰间的藤蔓,“不过您这样像不像是在侮辱我。”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你难道觉得我像在遛狗吗?”

“没错啊!就是这样啊!你不是完全了解吗!?”我拉住藤条,“用手拿着不行吗?”

“不行,那就成你遛我了。”

“……说的也是。”

我不再试图与艾米尔讲道理,回身望了望四处的环境。

湿热的空气带来美妙静谧的芬芳,阳光穿透了密林厚叶,在地面留下点点金星,一派天然美好的气象。

“那么艾米尔大人,我们该往哪走?”

“往城镇走啊。”

“这里没路。”

“……朝北走。”

“哪个方向?”

“……”

“……喂,”

“等等,”艾米尓捡起一片落叶,吟唱起空灵虚幻的咒语,她的全身开始环绕着一层青色的光芒,并渐渐蔓延到叶片。

艾米尔松开手,落叶打了几个转,飘向艾米尓左侧,光芒消失。

“走这边。”

“指路魔法呢。”

“不是,这个是能让人变得幸运的魔法。”

“……真是没想到连指路的魔法都有呢。”

“这是幸运魔法。”

我大跨步的走着,“呀呀呀,魔法还真是方便呢。”

“这是……”

“闭嘴!”我愤怒的扯下藤蔓,“我还想好好活着呢!我的冒险还没怎么开始就要在迷路中结束吗?”

艾米尓也跃到地面,“我怎么可能死在这种穷乡僻壤呢?多点信心好吗?”

“一说这种话我们十有八九就走不出去了你知道吗!?”

嘛,算了算了……

我顺手折下一节树枝,抠出木芯只剩树皮。

“艾米尓,帮我在这上面打几个洞。这里,还有这里……”

“嗯?做乐器吗?”

艾米尓一手接过我扣出的模型,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灼热的火焰凭空出现在空中,化为细箭朝树皮射过去。

单薄的树皮被烧成了飞灰。

……

我决定从身旁的灌木丛抽两片叶子。

话说回来好久没吹过树叶了呢。

我朝着那个幸运的方向走去,尝试着吹出记忆深处那悠扬而富有激情的曲调。

“很欢快的曲子呢。”艾米尔评价道。

“嗯,叫斯卡布罗集市。”

其实不是。

我悄悄回头看了看艾米尔。

这首曲子叫做猪八戒背媳妇。

……

说起来到目前为止好像都很安全的样子呢。

这可不行,毕竟是异世界冒险风格的轻小说。

就算强行削弱艾米尔作为全作最高战力的实力,也要让场面看起来更危险一点。

所以……

“所以让我想想……”我狼狈地侧身翻滚两圈,喘着粗气说,“对于这种情况其实是有着十分合理的解释的,在我原来的世界里这叫做墨菲定理,事情总会不自觉地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那我送你回去见见那个叫墨菲的鬼东西,顺便捅他一刀,做得到吗?”艾米尔扭动着身体,咬牙切齿的对我说。

“很抱歉的是墨菲他老人家并不想和我见面,为此他不惜在我出生前就匆匆离世了。”我低下头躲过野狼的扑击,并吐出嘴里的碎叶与灰尘,然后加速跑上一棵巨树,回身跳上它的脑袋,一个后空翻跃到较高的树枝上,最后抖落一身的落叶。

掌声!掌声在哪里!

野狼在下面恶狠狠地低吼,绕树一圈后俯下身体往我们身处的树的根部狂奔,靠着惯性扑到了我的衣角。

“哈!”艾米尔恶狠狠地踹了它一脚,连带着我的身子一个趔阻,险些跟着它一起下去。

被踹到地上的野狼嘴角流出墨绿色的液体,抽搐了两下后爬起来朝森林深处逃去。

“呼……可算走了,吓死我了。”我蹲下身体稳住呼吸,“话说南方的森林里居然有野狼啊!按照我的印象森林里应该是野猪才对啊!”

当然,作为一个相当普通的普通人,我的身体在平时是不可能做出刚才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可以见到的高难度动作的。这是被艾米尔的魔法加持过的身体。

当然,艾米尔也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像遛狗一样牵着他走了,现在的状况是我和她背靠着背用藤蔓拴在一起。

“可悲的使魔啊,这点惊吓就让你手足无措了吗?感谢伟大的艾米尔大人吧,要不是我的魔法你就完蛋了。”艾米尔得意的笑着,若无其事地擦掉脸上的尘土。

“感谢你,勇敢的伟大的仁慈的被野兽追着跑也不忍心杀掉它的魔法师大人。”我也笑了,梳理着下额前的碎发用最委婉的方法来表示我的谢意,并且假装没有察觉到艾米尔剧烈的心跳,“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抖一抖身体就能释放出什么帝王色霸气将那恶狼撕成碎片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是愿意的话它连点灰都剩不下。你也不看看我们在哪,森林哎,点着了可怎么办?”艾米尔的理论十分完善。

“随便甩根冰锥过去不行吗?还是说您担心给对过的木头射个对穿?爱护环境的艾米尔大人。”我坐在树枝上晃动双腿,不露痕迹的表扬她超越时代的环保意识。

“你晃得那么严重我怎么吟唱怎么瞄准?愚蠢的使魔啊。”艾米尔反咬一口,显然她并未察觉到我是在真诚地称赞她。

“……”

有理有据。

无法反驳。

“好了,我们应该可以下去了。”我尝试着转移话题,并假装往下看高度,“嗯……应该有五米左右,我们可以从旁边的藤蔓上……”

艾米尔解开绳索,踮脚轻轻踩在树枝上,然后伸出一脚……

……

“艾米尔我跟着你混迟早会被摔死。”

艾米尔跟着跳下来,“我可是给你加持了,绝对摔不坏。”

确实不怎么疼,不过摔不坏是个怎样的比喻啊……

我回身四顾,被狼一追完全失去了原来的方向,虽然说原来的方向……

天色渐渐变得灰暗,原本清新明快的南国风情渐渐朝恐怖片的方向靠拢了。

“艾米尔……”

“landulier·sukerapoer·……”艾米尔再次举起树叶,周身散发出青光。

“停停停,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运气了。”我扯过她的叶子,“天快黑了,伟大的魔法师大人。您有什么办法吗?”

“我这不是在解决问题吗?”

“……不是方向是过夜啊亲。还有,你难道不饿吗?”

“说起来倒也是……”艾米尔掏出一个大型的圆形抱枕,安逸的倚在上面,“那你就去做吧。”

“呃……做饭吗?”

“嗯?”

“说起来也是呢。毕竟是穿越主角嘛,做饭啊,生活啊,交流啊,智商啊什么的……”

“……哈?”

“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个死宅却像个好男人一样会干这个会干那个简直是在侮辱死宅啊!给我好好的自甘堕落去!”

“喂……”

“所以我们就是要不按套路并彻彻底底地做到特立独行!”

艾米尔开始掰动手指。

“很抱歉我不会做饭,艾米尔大人。”我弯下腰真挚的回答道,“要是有方便面和开水我倒可以凑合试试,没准还能加个蛋。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在野外找食材的经验。”

“唉,”艾米尔往嘴里倒着疑似花生米的食物,眯起眼睛不屑的看着我,“所以说你到底有什么用?”

“就算您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我也不可能突然就学会做饭了,毕竟主角光环不是用在这种东西上的……等等……”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艾米尔。

“所以说啊……”艾米尔从背后掏出瓶水说,“我真是倒了大霉了,收了你这么个……”

“……您从哪里拿出的这些东西?”

她喝完水,打了个哈欠躺了下去,“魔术空间。”

我心里一亮,“那么……”

艾米尔抬起手,施舍一般地丢给我一小袋花生米。

“……谁要这个啦!!”我把它丢在地上,扶起艾米尔摇晃她那颗尚不清醒的脑袋,“你就没有多拿的法杖吗?其他的小道具也行!有一个我们就能从这里解脱了!”

“嗯……好像有吧,我找一下……”

艾米尔迷迷糊糊地吟唱着咒语,把手伸入那个所谓的魔术空间。

她的手向身前探去,穿过了空间中一道浅浅的波纹,像是沉入了水中一般,只留下了一个虚幻的轮廓做着翻找的动作。

好像抓住了什么,艾米尔在探索它的轮廓。好,艾米尔尝试把它揪出来……

咦……卡住了?艾米尔在用力,她的手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一下,俩下……

阿啦,好像听到什么撕裂的声音……

……那啥,呃,完全没有关系!第三下,好了,出来了,是个毯子!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我装作没有看见上面的裂痕。

“……晚安。”艾米尔铺开毯子盖在身上,再次躺在她的抱枕上。

“……”

“……”艾米尔翻了个身。

“晚安你妹啊!开什么玩笑!给我找能走出森林的道具啊!”

“嚷嚷什么……”艾米尔揉揉她的惺忪睡眼,“这不就是能飞的毯子吗?”

“那你倒是让它飞啊!”

“吵死了,不给它魔力怎么飞?”

“那不全靠你了吗?伟大的艾米尔大人!在经历了这么一系列事件后好歹让我看看你作为魔法师帅气的一面吧!”

“啊啊,你好烦呢。”艾米尔挣扎着坐起来,把右手放在裂纹处默默吟唱。

魔毯上的纹理逐渐清晰,由艾米尔握住的地方开始,泛起了如梦似幻的神秘光斑。

随着光芒在纹路上的游走,它慢慢展平,缓缓离开地面。

真的飞起来了……

随着艾米尔的努力,魔毯的光芒终于覆盖了整个纹路。

艾米尔放开手,拨弄着它的边角。

它缓缓旋转着,燃起的篝火被它带动得一晃一晃,为黑夜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一阵微风吹来,它缓缓升高,缓缓升高,像是燃尽了的灰烬。

然后变成了一个小光点。

然后越来越模糊。

然后看不见了……

“……”

艾米尔打了个哈欠,“那么……晚安。”

“等等!”我撑住她的身体,“你干了什么?魔毯呢?我们的魔毯呢?承载着我们得生希望的魔毯去哪了?”

“飞走了。”

“那我们怎么办!?”

“愚蠢的的使魔呦,认清现实吧,无论小时候的感情多么深厚,长大了总归是要各自走各自的路啊!该放手了,快清醒过来。”

“该清醒的人是你吧混蛋!啊啊啊!我的天呐,我摊上了个什么人啊!?你是白痴吗?是白痴对不对!?”

“吵死了!”她忽然瞪大眼睛,指尖燃起暗红色的火焰,“再大喊大叫的就杀了你哦。”

我吓得手一抖,艾米尔向后仰去,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什么破事……

篝火边不断传来噼里啪啦催人入睡的轻微炸裂声,我也破罐子破摔顺势仰倒在地上。

明亮的夜空清晰而温暖,月光在这森林每一片树叶上流淌,乳白色的柔光让人想起温暖的被窝,还有那飞上天的希望……

“……”

他令堂的……气的睡不着

……

在月光照不到的森林深处,亮起一双青色的眼瞳。

那眼瞳的视线随着天空中那一个光点的升高而抬高。

发出了含糊不清的人声。

“法师……魔法师……”


(不知道画点啥……)

(话说男主长的怎么都好吧!?无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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